斯里兰卡自古以来就被称为“海上十字路口”,它是印度洋东西方海上交通的必经之地,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站。
从早期的南印移民和阿拉伯商人后裔,到后来的西方殖民者以及后裔,不同的民族在这座美丽的小岛相互影响,形成了斯里兰卡多元的文化。
多元的斯里兰卡民族
斯里兰卡是一个佛教国家。通常提到斯里兰卡的民族,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信仰佛教徒的僧伽罗人和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其实斯里兰卡民族的构成因素更为复杂,这也是深度了解斯里兰卡社会必须掌握的密码。
这里有很多很小的族群,他们已经基本融入其它社区,并且因宗教信仰而被认为是僧伽罗人、泰米尔或摩尔人,但如果仔细区分,他们的语言、宗教、文化、饮食上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
甚至,这些“微型民族”对斯国社会还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多元的斯里兰卡民族
齐智人 | Chetties
善于做生意的南印移民
Chetties或者是Chetty、Chetti、Setti、Hetti、Etti,意为“富裕的商人”。其实准确的说,齐智人是南印度商人的种姓,是泰米尔君主授予商人的敬称。齐智人善于经商和贸易,成为一个独立的族群存在。
人们普遍认为,齐智人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殖民统治时期,大量移居到斯里兰卡贸易并定居下来的,但是一些史料记载,他们与锡兰的关系更为久远。
《Social History of Early Ceylon》中写道,当维杰耶占领小岛称王后,第一批齐智人就来到斯里兰卡,并在岛上生活了几个世纪。
当然,现在提起齐智人,几乎都是与殖民时期的齐智人联系起来的。他们之中有很多杰出商人、银行家和政治精英,是锡兰社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殖民时期的齐智人
不过,在斯里兰卡历史上并不是一直把齐智人作为一个“独立的民族”。1814年,英国人进行人口普查时,将齐智人列为少数族群,但在1871年后,他们又被认为是僧伽罗人、泰米尔或着伯格人的一部分,直到1984年,齐智人作为独立的民族被认可。
目前,齐智人主要生活在斯里兰卡西部,也有少部分住在西北部的维拉拉尔(Vellalar)种姓社区中。僧伽罗人与齐智人的长期的融合通婚,不少已经僧伽罗化。同时很多齐智人后代作为社会精英移民到海外,20011年人口普查显示斯里兰卡齐智人,仅有6000多人。
有意思的是:齐智人主要是来自南印泰米尔地区,但是斯里兰卡的齐智人并不信仰印度教。斯里兰卡西部的齐智人在葡萄牙人统治时期改信了天主教,而其他人一些人在荷兰和英国统治下信了新教。
尽管从人口上来说,齐智人一直以来都是少数族裔,但是他们对社会的贡献很大。齐智人是斯里兰卡最早的贸易商之一,多年来为斯里兰卡经济发展出了重要贡献。
比如,斯里兰卡椰子行业的先驱R.I. Fernandopulle、斯里兰卡最大的广告代理商Reggie Candappa,第一位锡兰人公务员Simon Casie Chitty都是齐智人,甚至斯里兰卡前总统、总理J. R. Jayewardene也有齐智人的血统。
他们的祖先为了经商来到这座小岛,齐智人至今都是斯里兰卡一个与众不同的族群,保持着平和低调的生活态度,成为斯里兰卡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有齐智人血统的J. R. Jayawardene
帕西人 | Parsis
从波斯东迁的“拜火教守护者”
喜欢金庸小说的读者们,一定对《倚天屠龙记》当中的明教有深刻印象。“明教”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在世界上它被称作琐罗亚斯德教或摩尼教,在中国被称为“祆教”或“拜火教”,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拜火教群体就是“帕西人”。
“帕西”是“波斯”的谐音,帕西人也就是波斯人。公元651年,波斯帝国被阿拉伯大军击败,一批坚守传统文化、不愿意改变信仰的波斯人东迁到印度次大陆西海岸定居,这部分人被称作帕西人。
在英殖民时期,勤奋好学的帕西人得到英国人的赏识和重用,进入英殖民政府管理部门和工商业领域,同时有商业天赋的帕西人开始向海外迁移寻找商机,其中就有一部分来到了斯里兰卡。
早期移民到斯里兰卡的帕西家族
帕西人有古波斯人善于经商的基因,有时代大潮的嗅觉。从航运、纺织到金融、地产,甚至鸦片,只要能挣钱的行业,都可以看到帕西人的身影。因此出现了很多成功的帕西人企业家、银行家、代理人、买办等,虽然人口不多,却掌握着巨大财富。
其实在殖民时期之前,就有少数帕西人因贸易在斯里兰卡定居。不过,到了19世纪,锡兰小岛成为大英帝国一部分时,大量的帕西人来到斯里兰卡经商,从而确立了在这里的商业势力。
根据记载,17世纪末到18世纪初,有大约100名帕西人居住在科伦坡,他们从事贸易或种植业。最早的帕西人企业家是Dady Parsi,19世纪初他的公司负责处理进出科伦坡港的大部分货物运输。另外一个是Framjee Bikhajee,他1817年来到锡兰经营百货业和日用消费品,贝塔入口标志性的建筑——钟楼,就是由这个家族建造。
20世纪40年代斯里兰卡帕西人聚会
目前,斯里兰卡帕西社区人口很少,小到只有40多人。帕西社区人口数量如此之小,与他们对“帕西人”严格的定义有关。一个帕西人,首先一定要是波斯难民的直系后裔,其次必须是拜火教徒,一旦改信宗教,则自动失去“帕西人”身份。
不过仅仅这40来人之中,你会发现一些极度显赫的大家族,比如掌握John Keells和CIC的Captain家族、拥有Abans集团的Pestonjee家族等,他们培养出很多杰出的政治家、法官、商业大亨、建筑师、军人、慈善家。
无论如何,这个来自遥远波斯、目前人数非常少的民族,为斯里兰卡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正如Aban Pestonjee说的:“斯里兰卡是我们的祖国,我们热爱这里。我们作为一个微型社区,与所有人和平共处,并尽所能让其繁荣发展。”
Khan家族修建的贝塔钟楼
博拉人 | Bohras
衣着最亮丽的穆斯林族群
你是否还记得去年9月在科伦坡召开的“世界穆斯林大会”?当时来自世界各地超过2万人涌入科伦坡。这次大会并不是面向全世界所有穆斯林,而是什叶派穆斯林博拉社区的年度会议。
“9月初的一天傍晚,我和两位好朋友在科伦坡Fat Crab餐厅约饭。
车行未至,发现沿海公路Marine Drive封路了。前面路段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着白色“Kurta”长袍、头戴白色小帽的博拉派穆斯林,人群之中很难找出缝隙。”
点击回顾:解密:世界穆斯林大会在斯里兰卡,10天2万人涌入科伦坡说明什么
博拉穆斯林是最容易辨识的穆斯林社区:男性要穿雪白色长袍,蓄着长长的胡须,带着镶有金色花边的帽子;而女性不要求遮挡脸部,穿分体式连衣裙,颜色鲜艳,配有花边和图案,让人印象深刻。
斯里兰卡的博拉人还是一个较新的移民团体,大概有不到200年的历史。不过,博拉人居住在较为封闭、关系紧密的社区中,强调保存自己的文化传统。在科伦坡,他们主要集中在科伦坡四区,主清真寺就位于Majestic City的后面那一座。
博拉穆斯林的穿着
比较有趣的是,博拉人是在一次偶然之中发现斯里兰卡的。
据说,1830年,一位博拉商人乘船从印度前往马尔代夫时,受到大风侵袭意外到达加勒,他发现了这里的商机,并迅速成立公司。之后,他邀请家人和商业伙伴过来投资,再之后消息传播到其他博拉人社区,于是越来越多的博拉商人来到斯里兰卡。
加勒是博拉人在斯的第一个定居点,他们在那里建立了第一个博拉教派的清真寺。到了19世纪中叶,科伦坡成为小岛的商业中心,更多的博拉人从印度来到科伦坡从事进出口贸易,直到今天。
文章《These People Make Ceylon》描述了20世纪初,博拉商人的生活状况:“他们简陋的商铺集中在贝塔的十字街,这条尘土飞扬的大街上挤满了火车、杂物、卡车和手推车。而到了傍晚,他们会驱车返回自己富丽堂皇的住所。他们定居在这里,是财富的拥有者。”
Senanayake与博拉教派领袖Sardar Saifuddin
博拉穆斯林如此引人注目,不仅仅是他们的穿着打扮,更是因为他们善于经商,掌握财富。这个来自印度古吉拉特邦的穆斯林群体与帕西人一样,经商思想是与生俱来的基因。这从他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在古吉拉特语中,博拉意为“交易”。
斯里兰卡一些著名公司,如锡兰红茶最大的出口商Akbar Brothers、著名商业集团Hemas、物流和塑料制造公司Manco Group以及影响了斯里兰卡几代人的Bombay Sweet House,都是由博拉人创建。
目前,斯里兰卡共有2500多博拉人,但博拉一直是一个联系非常紧密的社区。与很多什叶派穆斯林不同,博拉人已经成功融入斯里兰卡主流社会,受到其它社区的尊敬。
科伦坡大学旁的Saifee Villas也是博拉人的财产
卡菲尔人 | Kaffirs
漂洋过海到锡兰的非洲奴隶
科伦坡市中心有一个叫“奴隶岛”的地方,传说历史上是荷兰殖民者关押奴隶的地方,他们是殖民者贩卖到斯里兰卡的非洲奴隶。不过,在非洲奴隶被贩卖到斯里兰卡之前,就已经有非洲人到斯经商。
根据记载,5世纪时埃塞俄比亚人就曾在Matota进行贸易。到了7世纪末,阿拉伯商人将大量黑人贩运到阿拉伯国家以及波斯、印度、斯里兰卡等地,作为劳力,但那时候非洲人很少定居。
到了16世纪,葡萄牙人雇佣非洲人与锡兰王国作战,并驻守重要港口。再后来,葡萄牙人不断引入非洲奴隶工作。到了荷兰殖民时期,荷兰人将他们留下作为仆人和长工,科伦坡堡就是由4000名非洲人修建的。到了19世纪中叶,岛上有大约6000多非洲人,不少人在军队服役。这些留下来的非洲人在岛上繁衍,成为斯里兰卡一个很小的族裔。
19世纪锡兰军团有1000多非洲裔士兵
现在,这些非洲人后裔被称作“卡菲尔人”,这是一个中性的词语。这些祖上与葡萄牙殖民者一起来到斯里兰卡的非洲人后裔,讲基于葡萄牙语的克里奥尔语,并有自己的文化。
卡菲尔人主要居住在亭可马里,拜蒂克洛和尼甘布等沿海地区。不过因为几代人的融合,卡菲尔人已慢慢融入到当地其它的社区,讲僧伽罗语或泰米尔语,开始信奉佛教或天主教。
官方统计目前卡菲尔人人口不足1000人。其实卡菲尔人口是很难估计,因为一旦卡菲尔女子与其它民族通婚后,她们的子女就不再算作卡菲尔人,所以成千上万的非洲后裔并未被官方记录。
从荷兰殖民时期开始非洲人就在肉桂园工作
卡菲尔人已经很少,但他们还是努力保留自己祖辈的文化,音乐和舞蹈就是非洲文化的展现,甚至这种文化已经渗入到斯里兰卡传统文化中。典型的斯里兰卡baila音乐,实际上是源自岛上非洲裔斯里兰卡人族群。
如今,卡菲尔人依然伴随歌声翩翩起舞,歌词内容可能不会被年轻的一代理解,但那狂野的的鼓点仍保留着非洲风情,非洲文化也得到更广泛的认识。这种流行的斯里兰卡舞蹈,正是非洲人、葡萄牙人和僧伽罗人历史融合的结果。
极具非洲风情的斯里兰卡Baila舞极具非洲风情的斯里兰卡Baila舞
麦蒙人 | Memons
从销售发展到生产的穆斯林商人
在英殖民时期,一大批来自印度的商人跟随殖民者到英属殖民地经商工作。另外一个来自古吉拉特邦的印度商人便是麦蒙人,而他们的后裔已成为斯里兰卡工商业领袖。
相比帕西人和博拉人,麦蒙人来到斯里兰卡相对较晚,他们是在英殖民统治的最后一段时间才从古吉拉特邦各地移民到斯里兰卡,并在19世纪后期开始小规模的发展。他们在这里安家落户,开设商店出售从服装到食品等物。
据说,最早移民到斯里兰卡的麦蒙人主要是来自朱纳格特的纺织商,所以他们最初主要是从事纺织品进口销售。从1895年麦蒙人建立第一家商铺开始,到1965年已经发展成220家,几乎控制了斯里兰卡纺织品贸易。
9世纪西印度的麦蒙人
不过,麦蒙人并没有满足于进口和销售商品,他们开始自己生产,进而出现了斯里兰卡最早的一批纺织品加工厂,进而发展成像Brandix、Timex Garments、Fergasam Industries、Lucky Industries和EAM Maliban Group等佼佼者。
除了纺织业,麦蒙人也涉足其它商业领域。比如早期贝塔中的Alimohamed Aboobucker就是做出口红茶和进口伊拉克枣贸易,Brandix创始人还建立了Phoenix Industries生产塑料,而Kassim家族创立物流公司Expolanka和Amana银行。
早期斯里兰卡的麦蒙商人
直到今天,这些印度麦蒙族的年轻人仍继续发扬祖辈的传统,在全新的电子商务、信息科技方面有所建树。现在,斯里兰卡麦蒙人也是一个很小的族群,仅有8000多人,但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除了做生意外,麦蒙人一直乐于从事慈善和社会活动。无论他们来到哪个国家,都会在当地建立社会福利委员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麦蒙人。通过互相帮助,麦蒙人不像南亚其它穆斯林社区那样贫穷。
Brandix的前身Firoze Limited
马来人 | Malays
跟随殖民者而来的雇佣兵后裔
马来街,是科伦坡奴隶岛上一条很有地域性特色的街道,这里曾经是东印度群岛移民的聚集地。
来自东方的马来人祖先并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来到这里。1658年,荷兰人占领斯里兰卡后为了巩固统治,从之前占领的东南亚地区招募了一支由马来人和爪哇人组成的雇佣军,驻扎在科伦坡。18世纪初,一些反对荷兰统治的印尼贵族、官员及他们的仆人被流放到锡兰,关在荷兰人修建的城堡中,而这些人成为最早一批东南亚移民。
到了英殖民时期,迎来了第二波马来人“移民潮”。当时英国人组建了一支由英国人领导、马来人组成的正规军队,名为锡兰步兵团。1873年锡兰步兵团解散,马来籍军人加入警察队伍,和自己的家属永久的留在斯里兰卡。
锡兰步兵团的马来籍军官
拥有丰富文化和宗教传统的“马来人”目前人口约4万人,仅次于僧伽罗人、泰米尔人、摩尔人,是斯里兰卡五个主要族裔之一。
马来人后裔出现不少法官、律师、政治家和医生,尤其是在英殖民时期,很多马来裔被授予贵族头衔。马来人热爱体育,并在岛上创办了各种体育运动中心,斯里兰卡最古老的板球俱乐部就叫“科伦坡马来板球俱乐部”。马来人主要信仰伊斯兰教,包括科伦坡大清真在内,马来社区在岛上修建了大量清真寺。
当然,我们还不得不提马来人带来的美食。今天很多深受当地人喜爱的食物源自马来西亚。比如,Nasi Goreng(印尼炒饭)、Watalappam(椰奶布丁)和Sambal(一种辣椒酱),都是随马来人传入斯里兰卡。
斯里兰卡马来人后裔
不过,马来人也逐渐融入斯里兰卡社会。就像奴隶岛上的“爪哇巷”从地图上消失一样,马来人古老的传统、习俗、文化、礼节正受到冲击。
斯里兰卡马来人面临最大挑战是,很大一部分年轻人已经无法使用他们的“母语”进行交流。他们的祖辈将马来语与僧伽罗语、泰米尔语混合,发展成独特的马来语方言,现在已经濒临灭绝。
马来文化是建立在印度教、佛教、万物有灵和民间传说的基础上,但是许多马来人放弃了原来马来的风俗和传统,甚至一些人开始逐渐阿拉伯化。
因城市开发拆迁消失的爪哇巷
维达人 | Veddas
锡兰小岛最古老的原住民
虽然僧伽罗人和泰米尔人在斯里兰卡人口最多,但却是实打实的“外来户”,这座岛上真正的土著民族是维达人。
维达人,又被称作“Wanniya-laeto”或“大森林的居民”。《Sri Lankaawe Aadiwasin》一书中,提到Vedda一词来自巴利语,意为“弓箭手”,而在古代僧伽罗语中,Vadi意为“生活在森林中的人”。
古代僧伽罗宫廷编年史《大统史》记载,维达人的血统可追溯至僧伽罗民族之父维杰耶,不过维达人认为自己的历史更为悠久。相传早在印度次大陆尚未与斯里兰卡岛分离之前,维达人就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后来,随着地壳的变动和时间的推移,一部分维达人便留在了这座小岛上,成为这里的原住民。
维达人过着传统狩猎的生活
传统的维达人说着与僧伽罗语毫无联系的维达语,信仰万物有灵,有着独特的祭祀方式。他们以部落的形式群居,男女平等,并共享狩猎工具和食物。比较有趣的是,这个以狩猎为生的民族,他们会随着动物的迁徙而每年搬家。
作为这里最古老的主人,维达人生活的痕迹遍布全岛,“宝石城”拉特纳普勒就曾是维达人的定居点之一。不过随着16世纪西方殖民的到来以及近现代的大开发,维达人被迫迁徙,传统居住地已经骤减到三个。
据统计,维达人总人口目前不足2000人,大多数人住在中部内陆及东部沿海地区。他们之中仅有少数仍然坚守着传统,而更多的人已经融入到当地普通民众的生活中。
传统维达人的模样
如今,古老的维达语逐渐被僧伽罗语和泰米尔语替代,万物有灵的信仰也已经融入佛教或印度教,传统的狩猎和采集生活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种植和捕鱼。维达人从小开始接受正规教育,但传统文化却面临消亡的危险。
现代的旅游业给一些维达人村落带来了繁荣,他们可以通过表演的方式向游客展示维达人独特的祭祀、狩猎等生活场景。不过,这种行为虽然让一些部落保留了自己的文化,但同样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
当然也有一些维达人开始抗争,保护自己的传统。他们要求将其权利纳入宪法,保护他们在丛林中狩猎和生活,保护生态环境,成为一个被认可的独立少数民族社区。
目前,维达人在生存与消亡之间取得了一个并不算稳定的平衡。虽然部落酋长仍备受尊重,但随着年青一代逐渐融入社会主流文化,不知道这个古老的原住民族还能存在多久。
现代维达人儿童已经与原来大不一样